by Robyn Logan
Leda Turai是一位杰出的女性。身为国际教练联盟(ICF)的委员会主席,她经常出差,向全球的教练和教练学员们介绍自己独到的教练领悟。我最近非常有幸对Leda进行了采访,深度地了解了ICF年度全球教练调查。在这里,我将采访4部分中的第一部分发布出来,与大家分享……
在这次采访中,我更加了解了Leda—我了解到:她是如何且为什么进入教练行业的?她对跨国文化能力的理解以及这些能力在教练和评鉴教练过程中为何如此重要?除此以外,我还对这次全球调查的大环境有了一个全新认识。是谁组织了这次调查?调查对象又是如何被选出的?ICF的工作人员采取了何种方法来保证样本数据是具有代表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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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载ICF全球教练调查结果(目前仅有英文版)
完整访谈笔录
Robyn Logan: 大家好。今天我们的采访对象是国际教练联盟的主席,Leda Turai。你好Leda,欢迎参加我们的采访活动。
Leda Turai: 你好,Robyn. 很荣幸来到这里—-与澳洲的朋友们沟通。
Robyn Logan: 确实。多么不可思议呀!我们刚刚才谈到,你那边是早晨7点,而我们墨尔本这里已经是喝下午茶的时间了。
Leda Turai: 对呀。我们的季节也不相同。
Robyn Logan: 是的。今天我们要谈论的话题是ICF教练调查,但开始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这样听众们就能认识你,并且我最喜欢提的问题之一是:你是如何进入教练行业的?
Leda Turai: 事实上,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当时在阿德勒夏季学校参加了一次与心理学相关的夏令营活动,然后,我爱上了我的导师并告诉他:我不知道你的职业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在培训什么—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希望跟随你。于是,我就踏上了我的教练事业旅程。
而事实是,一切都开始得十分顺利,因为我特别喜欢的一点是:不去教导他人,而是通过合作和大突变似的对话来学习。同时,这一学习过程也是双向的,因为客户们在学习的同时,他们也在成长,有所收获;而当他们变得很成功的时候,我也从客户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
Robyn Logan: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Leda Turai: 大概不是2007年就是2008年。那会儿,我的女儿还很小,我当时不得不往返于澳洲和其他国家。
Robyn Logan: 我总喜欢问那一个问题,主要是因为我觉得在过去10到20年间,教练行业改变非常大,而从在这个时段中去回想教练体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以2007年为例,当时教练正处于一个进化发展的阶段,你认同我的观点吗?
Leda Turai: 是的,在新兴市场和发达国家之间进行比较的话,我们能够看到一个非常大的区别。因为,在审视调查结果的时候(我们一会儿就会说到),我们看到的是:在发达国家市场上,大部分的教练们已经有了十多年的经验了,这个比例占到30%左右;而在新兴市场上,这个比例数据要小得多。我们观察到,大多数新兴发展起来的国家中,大多数教练们有着大概5年的从业经验。
Robyn Logan: 是的。当时是在立陶宛共和国吗?那位你仰慕的人士是从哪里来的?
Leda Turai: 我当时住在立陶宛,但我去了爱尔兰。那是一次我们共同领土上的体验。
Robyn Logan: 嗯,是的。你还记得当时他做了什么事,使你认为他很“了不起”?
Leda Turai: 我记得,他进行了教练式培训。而我真的非常喜欢在教练过程中的探索、实验和体验式学习。那次经历让我很好地理解了阿德勒心理学,当时我正在接受相关培训并已经拿到了证书。因此那次体验帮助了我,将自己在理疗方面的经验与他们所提供的部分练习内容很好地结合在一起。
Robyn Logan: 嗯。那你之前是否有过心理学方面的背景呢?
Leda Turai: 心理学是我教练旅程的一部分。事实上,我的第一个硕士学位是在语言类方面。我能够说几种语言,并且我对如何学习以及语言是如何影响我们的思维方式,和当我们说不同语言的时候,我们大脑中的逻辑联系又是什么等等—-这些方面,我都非常感兴趣。我的孩子们都能说三种语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选的论文题目是:同步双语发展,一个很有意思的议题。
Robyn Logan: 这太有意思了。我也学过语言和成人文学。我们在这个话题上,可以聊很多呀!在这个话题上,我想再问一个问题,之后我们再回到主题上去。首先,你刚刚说你能够说几种语言有些谦虚了,因为据我所知,你能够说5种语言,对吗?
Leda Turai: 是的。
Robyn Logan: 那真的很棒。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是因为在国际教练学院ICA,我们有一套完整的、被翻译出的中文课程。之前我们有做过一件事,就是回过头去对教练coaching这个概念进行研究,然后我们对这个概念进行比较,看看这个词是否全球通用。我们组织了一个小组—研究台湾中文,大陆中文,马来西亚中文,香港中文等等,发现在一个语种中,就存在这么多不同的语言分支。并且,我们也有新发现,比如,要表达Acknowledgement这个英文单词的时候,如果没有语境的话,是无法仅用一个中文词来翻译表述的。而acknowledgement在教练过程中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词。因此,我在想:你是否也发现在不同的文化环境中,语言真的是会影响教练过程的方式?
Leda Turai: 是的,我绝对相信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ICF评鉴人都在偏见中接受培训。当他(她)们接触到课程的时候,我们会询问他(她)们各自都有哪些认知和情感上的偏见。通常,这些都是一个个国际小组,因此,我们的谈话内容也很有趣;我们会谈到:某种语言或文化允许谈论哪些内容,因为如果不进行这样的讨论,就很容易误解某项教练能力的用途。比如说,在某些文化中,人们不可以提开放型的问题,因为这个文化下的人们会感到这类问题很粗鲁。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会采取相对封闭式的问题来提问,如“可能吗?”或“问这个问题可以吗?”,同时,如果你没有接受过跨文化敏感度的培训,那么你可能会认为这位教练没有能力提出有力的提问。因此,了解这些区别非常重要,我确定来自语言对教练文化的影响还会体现在很多其他不同的方面。
比如说,在某些文化中,人们不可以提开放型的问题,因为这个文化下的人们会感到这类问题很粗鲁。
顺便提一下,这也是我们会审视我们的道德准则的原因之一,因为在道德标准中所使用的语言和表达方式并不是“一刀切”似地适用于所有文化。
Robyn Logan: 很有意思。太棒了。这个话题我们还能继续深入讨论。因为,我也高兴地注意到处理跨文化环境的能力在过去几年中,已经成为ICF的一个发展方向。
但让我们还是来看看今天作为ICF全球委员会主席的你,我想问今天的你一个问题。我能够想象你的职位会有很高的从业要求。对我而言,当我身负一个重任的时候,我总要先确定,这件事是我所热衷的,并且在做这件事情中,我所投入的时间是会有回报的。因此,我想问的是:你的动力何在?你当初是否欣然接受了这一角色(暂不谈这一职位是一大殊荣),但你担当起这个角色是不是与你的资历或你对ICF当时的发展方向很着迷有关呢?或者这其中是否存在某种特殊的情结?
Leda Turai: 我认为对我而言,这是一段自然而然发展出的旅程,因为当我当初完成教练培训回到自己生活中的时候,我就与几位同事一同在立陶宛开始了ICF的工作。从一开始,ICF的教练环节就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之后,我的工作发展到了欧洲。我成为了协调团队的一位领导人。然后我参与了欧洲潘道义论坛的组织工作。因此,ICF一直成为我教练生涯的一部分。我也是受到鼓励才去申请ICF委员会成员的。我当初并没有这样的志向成为委员会的主席或委员会车成员,但当我看到了那些反馈,证明我所了解的一切能够为他人创造价值之后,我受到了鼓舞。事实上,在我申请主席一职之前,机构中发生了一些重大的变化—我相信你也听说了,我们很长时间以来机构的最高领导职位是会长,如果还是那样的结构的话,我也不会申请这一职位。但作为主席,也就意味着我与我的团队一同工作,这是一个分享型的领导力。因此,这是一个团队领导,而我的角色是找到如何协助整个领导团队做最好和更进一步的思考,以及进行深度对话。
因此,这是一个团队领导,而我的角色是找到如何协助整个领导团队做最好和更进一步的思考,以及进行深度对话。
并且我确实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拥有能力和激情,因此我非常享受这一过程,很开心看到我的团队能够进行更深、更有挑畔性的对话会谈,看到他们能够注意到他人的偏见并将这些偏见放置一旁,进行具有策略性的和全球性的思考。
Robyn Logan: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能力,不是吗?让我们回到这个从会长到主席的话题,我其实很怀恋那个时候。而在观察现在的状态的时候,我认同你的观点。如今我们有主席和副主席—这又让我回到刚才的话题—-语言的力量。那你认为以会长为首的结构又会有何不同呢?你是否认为那样会更加专制?当时那一结构下的思维方式又是怎样的呢?
Leda Turai: 当时,我认为我对会长这一概念的认识是:担任此职位的人一定很有领导范儿,他(她)会做很多演讲,与许多会员经常开会。虽然我也非常喜欢与会员们碰面,而这一直是我们的一个常态活动,会员们会在这样的互动中有所收获。但我更喜欢与小团队互动,而不是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演讲。可能当时的理解并不正确,但这是我个人的理解,而在这个想法的驱动下,我抓住了与少数人一同合作的机会。委员会成员的人数在下降。之前我们有16位成员,而如今我们有9位。而这一变化带来了很大改变,因为我们的团队在根据原则,拥有高效率的表现。
Robyn Logan: 是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转变。也许他们在美国也应该这么做。不要总统而引进主席的职位。
Leda Turai: 啊哈,那是另一个很长的话题。
Robyn Logan: 那将花上很长的时间来讨论。现在我们来看看调查的结果吧。首先,我想说:ICF定期做这个调查太棒了,而且你们是与PricewaterhouseCoopers (PWC) 一同合作来完成的这项调查。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我也注意到几点,接下来我会针对这几点来谈一谈。但看起来,这是首次,我们发现更多的经理人和领导人在使用教练技能,而这群人并不是认证教练。这是我注意到的一个发展方面。你能不能谈一谈这方面的内容呢?
Leda Turai: 是的,我们在2007年做了第一次全球教练调查,当时也是和PricewaterhouseCoopers一同合作的。我们采用了一个基准点,将未来的调查数据和这个数值进行比较。我们从在2007年选出的7个不同国家的5000名受访者中开始,从那时我们开始发展。到了2011年,我们已经有了12000受访者,而他们之中的逾4000人并非ICF成员。但当时我们还没有对使用教练技能的经理和领导人进行分类,所以,第一个问卷问题是“你是否是一名专业教练从业人员?” 并且如果受访者回答了“我不是”,那么他(她)就失去资格参加这次调查。因此,在机构教练培训方面,我相信你应该有所了解,我们每年与人类资金研究院合作开展研究;在我们的官网,已经发布了两方面的研究,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教练这个方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目前,内部教练培训也来越受到青睐。我们对这方面的发展方向很好奇。
这次调查报告的价值在于,38%的受访者并非ICF成员。因此可以说,这次报告并不是ICF的人数研究,而是整个行业的研究。
因此,这次调查之所以有新的未来在于,我们拥有了整个教练的延续性,即回到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你是否是一位专业教练?”时,如果答案是“是”,那么其选项可以延展至不同类别,如“我是一名内部教练”,“我是一名外部教练”,“我两者兼具”以及“我曾担任过教练一职,但不再那么积极地从业”。而如果你勾选了“我不是一名专业教练”,那么延展的分类可以是:“我是一名使用教练技能的人力资源部工作人员”,“我是一名使用教练你技能的经理”,或“以上均不是”。只有选择了“以上均不是”选项的受访者才不具备参加调查的资格。令人惊叹的是,这样一来,我们接触到了15000多名教练,领导人和经理,他们都填写了问卷。并且,我们的调查延伸到137个国家,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这次调查报告的价值在于,38%的受访者并非ICF成员。因此可以说,这次报告并不是ICF的人数研究,而是整个行业的研究。受访人数中60%是经理和领导人,这个数字很有意义,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他们。我认为这一状态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大约2500名受访者给了我们他们的照片。
Robyn Logan: 从那些将教练过程融入到自己工作中的领导人和经理们的调查结果中,哪些方面最有意思?
Leda Turai: 我认为最有意思的是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参加了具有认证资历的教练培训。大约超过70%的人有过教练培训经历,20%已经获得认证资历。并且,当我们在统计他们所经历过的教练培训小时数时,我们发现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有着超过60小时的教练培训时数。同时,许多经理们都已经参加过125小时的培训,有的经理参加的教练培训时数甚至超过了200小时。我们非常惊讶地发现,在企业中,教练过程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更加专业的水平。所以现在与2007年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了,那会儿在有的国家,一些经理们完成了两天培训后,在没有任何与客户接触的教练经验下,就直接将教练运用到日常工作之中去了。因此,我们现在发现教练行业的培训具有深远意义。
Robyn Logan: 你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到人们来进行调查的吗?我在想,这里的要求是否非常高,而需要确保参与调查的人们都是认证人士,因为我认识许多领导人和经理们都不具备认证资格。我在想是否有一种可能,产生这一数据变化的原因之一是:那些参加调查的人们已经听说过ICF并且他们都已经是认证教练了。
Leda Turai:
的确。事实上,我们联系了ICF成员,他们的人脉使我们的调查发生了滚雪球的效应。当他们将这一调查链接传播出去之后,我们带着同样的要求又尝试了一次。并且,我们还邀请了像Human Capital Institute(HCI), Society for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SHRM)这样的战略伙伴。PricewaterhouseCooper的人员也将我们的调查链接发送到他们的客户那里。因此在针对经理们的第一次问卷调查中,我们很有可能接触到了认证教练这一类人群,但这个调查结果显示的数据很有意思,并且,你是对的—-我们在这一领域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在将数据运用到实践之前,我们需要探讨作为一名合格教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