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Research Paper Created by Holly Hao
(Life Coach, CHINA)
开始学习教练之后,在练习中时不时的会被要求“闭上眼,做几个深呼吸”“在呼吸中感受你的情绪”“试着与自己连接”……开始面对教练或老师提出的这种要求,心里总犯着嘀咕带着些许不情愿。每次总是敷衍着闭上眼,匆匆呼吸,然后偷偷睁眼看看教练、老师、其他人都在干嘛。深呼吸、感受、链接…..统统不存在。
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加入了一个高质量读书会,开始的第一本书便是乔恩·卡巴金的《多舛的生命:正念疗愈帮你抚平压力、疼痛和创伤》。
令人意外的是,读书会活动并不是一起看书或分享书中内容,而是进行了一次mindfuleating的练习——正念吃葡萄干。虽然曾经吃过无数个葡萄干,但这一次感觉却像是生命中第一次真正见到并吃到葡萄干。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被它身上的纹路褶皱深深吸引,仿佛从以前从没见过一样(以前确实没从没仔细看过,只是拿起来自然而然地放进嘴巴吃掉)。放入口中轻触舌尖的刹那,用舌头再次去感受它的纹路和褶皱,带着全心全意的专注慢慢、慢慢地咀嚼,体会那颗小小的葡萄干在味蕾带来的不同味道和层次……心中惊叹:一粒葡萄干竟然需要花这么多时间和注意力才能真正吃完。
这种全然在当下的感受实在太奇妙,时常萦绕心间,让人忍不住想重温。这次对正念初体验的美好感受,开启了我对正念的探索之门。原来曾经的我让自己毫无觉知的在头脑中充斥着各种无明、自动驾驶的念头(MindFull)而失去对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的觉察和感受。
正念,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种注意的特别的方法以及随之而来的觉知。它让我学着去触及并聚集自己所浪费的能量(那些在无明和自动驾驶模式下所浪费的巨大能量),它让我学着去专注当下,进而让自己足够安静,进入并沉浸到长时间的深深的自在和放松中。
回头再看开头提到的一些做法:“闭上眼,做几个深呼吸”“在呼吸中感受你的情绪”“试着与自己连接”,竟然也被我不知不觉的运用在教练会谈中,因为终于学会在会谈时不仅带着大脑,也把身心一起带上。而在教练学习之初的困惑也一个个迎难而解。
为什么在初学时contracting对我而言那么难,那些本应自然而然生发出的好奇,为什么到了我嘴里就变成了程式化的问题,需要机械的记忆和使用?!
——因为无法看到并接纳自己的“不知道”,想当然的以自己的理解去揣测客户。回到当下,带着平静和好奇的身心,这些问题会成为你忍不住脱口而出的想法,不需要提醒更不是程式化。
为什么明明没有听懂客户的问题,压根不知道TA想谈什么、为什么要谈这个,却不由自主地假装什么都明白,陪着客户陷在TA的故事泥潭和单一视角里兜兜转转……就是不能脱口而出直接承认自己的不知道?!
——因为自己给“教练”这顶帽子施了魔法。在内心立起“无所不知”的人设,承认自己不不知道,承认自己没听懂显然有违这个虚幻的人设。于是掉进自己的魔咒(自动驾驶的无明状态)中,跟会谈背道而驰。
为什么在会谈中,听客户download了一些信息后,总不自觉的脑海中升腾起各种想法,“顾问”灵魂附体,忍不住想要给答案,但又知道戴着教练的帽子不能给答案,于是借着回放的名义,开始重述客户的话,用力地将自己心底的“顾问式答案”包装成一个个冗长的问题,问得客户和自己都一头雾水?!
——心中的念头如同天边的云卷云舒,这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对它抱着明净的觉察,当有念头升起、思绪飘走时觉察并接纳它,将自己温柔的拉回来,回到当下就好。甚至可以直接告诉客户“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直接表达出自己感受的障碍在哪里呢?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简单的事情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带着有意的关注、非评判的态度、全然在当下的觉知,自然会与那份勇气不期而遇。
为什么明明客户一直在用语言表达情绪,也在用身体传递能量信号,而我就是视而不见,偏要一个接一个地问出烧脑问题折磨客户?!
——因为我只带了自己的大脑,而将身与心都丢在了家里。这样的教练连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能量都毫无觉察,又怎能感知到客户的?
与我而言,上述问题解答的根本即在正念。
真正认识到此时此刻才是我们唯一拥有的,带着有意的关注、非评判的态度、全然在当下的觉知,全然拥有和安住于每个瞬间里自身的体验(无论是好的、坏的)帮助我实现自己的身心灵合一。
只有能跟自己在一起的人,才有可能成为能跟客户在一起的教练!
【参考文献】:《多舛的生命:正念疗愈帮你抚平压力、疼痛和创伤》,乔恩卡巴金